不過出國一星期,回來就沒有朋友在draw something了。沒想到這款小遊戲如此迅猛地冒又迅猛地死掉。加上出國前全情投入拼命滑動手指畫圖猜圖的一星期,在我這裡的壽命總計也不過十來天。十來天後儘管還有些夥伴零星加入,卻已是意興闌珊地隨便應付幾筆了。
想那些應用程序的工程師們,一個個每天絞盡腦汁地埋頭設計,成果卻像蜉蝣般只有朝生暮死的命——再紅也好像就是為了朝生暮死而忙的。可彼此還是前仆後繼,倍數堆疊開發著新或不新的產品,好滿足用者虛不受補、喜新厭舊的龐大的胃(以及迅速脫手大賺一筆開發費)。大家好像就是為了可以轟轟烈烈地被淘汰而忙的。
母親有一回抱怨,說網上某社交網頁難用。我說不要擔心,所有能紅的程序一定是順著人們最直觀簡便的思維模式去操作的。太難的肯定不紅。太刁鑽的遲早自動淘汰。每個人都在競爭著怎麼再簡單一些,再不用勞煩腦力一些。腦花去哪裡呢?
腦用來思考如何運用那成果。遊戲就是這樣玩的,專才們說。
所以一個簡單的平台開發出來,卻期待你能不簡單地去利用那簡單?
所以你只要走最直接的路(按鍵一定在最容易看到的地方)。
像有一回仍是從網上看來的,一張自詡有智慧的圖——小老鼠趴在方形迷宮的入口,迷宮盡頭或目的地是一塊美味的奶酪,它要怎麼穿越九曲十三彎吃上一口鮮奶酪?
答案是直接沿著方形迷宮的外牆走。不走進迷宮,拐兩個直角就到了。
小時候在本子上連過許多迷宮遊戲,怎麼就從來沒想過這一(茅)招。最沾沾自喜的不過是對調終點與起點,以為能想到從唯一的終點出發,藉此免去許多歧路的摸索,就算天才了。
但是當然,此刻也很慶幸沒一開始就像那早慧的小老鼠。要是一開始就都繞路走,它就沒有提醒的價值了。
那日在仰光街頭四處逛,發現許多小店擺賣著印有angry bird圖樣的民生用品。T恤、褲子就別說了,還有鞋襪、水罐、梳子、貼紙與各類玩具。憤怒鳥似乎比昂山素姬還熱門。那城市半開放,儘管國際手機漫遊服務還不開通,但撞牆鳥先鋒早已比比皆是,確是吃了一大驚。那麼強調玉石俱焚的遊戲居然到處有。但也可能只是一個紅牌紋樣而已,除了商業機會,不適於有太多複雜的聯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