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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在想著遠方冰冷世界的「過堂雪」這個名詞,腦子裡冷不防就蹦出好些一下也辨不清有無關係的字眼。比如和路雪,以及露得清。
 
我知道兩者都是著名的品牌。可我很晚才知道是甚麼品牌一一對應著這些中文字。
 
和路雪是Wall’s。露得清是Neutrogena。前者從香港電影裡看來,後者是妹妹工作的提點。
 
恍然大悟那刻,真有點意外。有的名詞我們從來不曾想過它有另外的面孔。即使自詡活在語言紛雜的國度,應當更容易想像並接受同一個物件有數種名稱的事實,可我們卻更常擇定一種語言,認定誰誰誰就得那樣叫,才算作正統。
 
和路雪及露得清,極少出現在我們日常的語境裡。
 
有時甚至不怎麼確定,那音譯是怎麼來的。或者,又用著哪一種方言在試音。
 
日常說話,有的細膩語感尚且無法用拼音來區分。例如「實」與「時」同樣唸做SHI,可「紀實」與「計時」說起來就是不一樣。
 
倘若只能用畫面描述那不同,大概可以是──抓把彈珠放在口腔裡。
 
唸「紀實」的SHI,彈珠恍如忽然在舌尖收住了腳,是硬生生地被阻擋卡住不能動。
 
「計時」則彷彿舌尖忽然開了閘,又像是舌頭往下斜了點坡度,彈珠們便順勢滾著長長滑出去。
 
除此我沒有更明晰的語言學長短元音之訓練,能讓我詳盡說明那樣細微的咬字差別。可我想一定有人早已在日常中懂得並有更多的體悟。
 
偶爾在網絡上留言、與人聊天,會冒出些對方也覺奇怪的字眼。大陸同學覺得我怎麼用起了台灣的中文,台灣的友伴笑我的語言太大陸。本土同儕又訴你說的寫的全是書面語。
 
那刻曾有裡外不是人的挫敗感。可更多時候是暗幸,安於這種誰也不屬的遊走與背叛。
 
因為事實是,自己經常也分不清說的用的都是哪裡的中文。可有甚麼關係呢。語言最基本的要求不外是精確。但那是「基本」哩。
 
基本之上上?
 
所以我最怕所謂的規範中文了。那是誰規誰的範?規範者經常忘了這個「階段」的問題。
 
別怪我從過堂雪想到和路雪或露得清,再從露得清想到下堂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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